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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唐诗学书系”出版感言

《学术界》杂志(月刊)(ISSN:1002-1698 CN:34-1004/C) 期数:2016年第7期 栏目:学术探索   字体:
本文作者:孙逊
责任编辑:黎虹
关键词:唐诗学

  这套书为什么在上海师大能出?我想是有道理的。刚刚尚君也讲了,我们老一辈的有唐诗专家马茂元,后来就传到了陈伯海先生。接下来我刚又数了一数,还有好多先生,在座的像朱易安、查清华、李定广教授,还有后来我们调进来的陈飞教授,还有更年轻的刘青海、马里扬等等,他们都是搞唐诗的。尚君讲过,上师大是唐诗学研究的中心,诗歌中心我们不敢讲,但唐诗学,我们相对来说还是集中了一批力量的。于是我想到,这套书在上海师大出版,除了陈先生的总设计,他的精密的理论思维和文献功力,还是和在座的这个团队有很大关系。所以今天我就想给 “唐诗学书系”作一个注释。这套书里面,其他我不敢讲,我就所接触到的《唐诗汇评》讲一讲。这部书原来是三大本,现在增订为六大本,原来是浙江教育出版社出的。我印象深是因为我太太孙菊园参加了。她1979年来到上师大,第一个十年是搞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,一直到1989年;1990年开始到2000年,就是搞陈先生的《唐诗汇评》;接下来2011年开始,就参加我的“东亚汉文小说文献整理与研究”,三个十年,搞了三部书。今天就讲《唐诗汇评》的工作。据我所知,这本书最早的参与者除了孙菊园,还有在座的朱易安、池洁、朱子锐、欧阳忠伟,还有刘初棠等十多位学者,当时刘初棠是作为马茂元的助手引进的,后来因为高血压走了。我的印象当中,他们当时就跑图书馆,浙江图书馆、南京图书馆、上海图书馆、北京图书馆(现在叫国图了),还有其他各个大学的图书馆,而且一去往往是一个月到半个月,就在那里住着,查资料、抄卡片。在北京住的是地下室的招待所,有一次早上,我爱人要泡开水,对台阶的判断有误,就摔了一跤,把整个右腿全都烫伤了,惨不忍睹,在北京休息了半个月,可见当年的艰苦。在座的朱易安和池洁老师一定记忆犹新。他们查稿本、善本、孤本,当时都能看到的。但有时也不给看,怎么办呢?北京图书馆当时正好在运大米,他们就帮着把米一袋袋扛上去,北图的人感动了,就给看了,这件事我的印象非常深刻。当时抄的卡片,现在都还保存在文苑楼八楼古籍研究所一个墙面的卡片箱里,我觉得这种精神非常的可贵,前后十年,通过抄卡片,然后筛选,按照体例再把它编纂起来,就变成了当年出版的《唐诗汇评》。这次重修,我爱人已经不在了,而池洁,还有朱之锐、欧阳忠伟等又继续增补了很多资料,现在奉献给大家的,就是一个修订本的《唐诗汇评》。什么叫做“十年磨一剑”呢?这部书前后的确就是花了十年功夫,这也是一个非常的巧合。这种精神让人感慨,现在想要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困难了。但是我觉得:只要有这一批人在,还有陈先生这样的人领头,这样大部头的书也还是能做成。现在搞集体项目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,当时那么多人全身心的投入,现在要找也很难,当然也不是说没有。这些人要有奉献精神,因为这个主要是做小工,搬砖头,我这里要特意介绍池洁,他不要名不要利,到现在还是讲师,他在《文学遗产》《文学评论》都发过文章,但他就是不报副教授。他的古籍校勘水平,超过一般的教授,新科博士绝对不是他的对手。现在这个社会能淡定到这个程度,非常非常少。所以我觉得应该要倡导,在这种非常浮躁的文化氛围之下,有这么一批人,能踏踏实实干。陈先生这样的大家能够带头,振臂一呼,把大家带动起来,大家一起上下合力,就能出这类大部头的著作,我想这应该是可以传世的作品。我作为一个曾经和陈先生、蒋先生共事过的人,亲身感受到陈先生对唐诗学研究的坚持不懈,所以我们上海师大从马茂元到陈伯海先生,再到今天在座的朱易安、查清华、李定广、刘青海,包括新引进的陈飞等为代表的这一批学者,能够让唐诗学研究薪火相传,我感到由衷的高兴。


(作者系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教授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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